张永熙先生那可是和侯宝林大师一样有名的相声老前辈呢,当时大家都管他们叫“北侯南张”。这北侯说的就是北京的侯宝林上海领商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,南张呢,就是南京的张永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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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6年的时候,天津广播电视局打算录制传统相声,就把这事儿交给天津音像资料馆去做了。
资料馆的工作人员找到了苏文茂的徒弟刘俊杰,让他帮忙策划一下录制的事儿,比如怎么录,还有老相声艺人的哪些节目要录。
讨论完了之后呢,大伙就给这个抢救工程取名叫“中国传统相声集锦”,还打算请马三立先生来当录制顾问呢。
1971年的时候,刘俊杰就拜入“文哏大师”苏文的门下了。到那时候啊,他都跟着师父25年喽。靠着师父的介绍,刘俊杰也结识了好多北京和天津的相声前辈呢。
天津广播电视局有个刘副局长,刘俊杰陪着他,到天津第二工人疗养院找马三立去了。
刘俊杰刚进门,就特规矩地朝着马三立鞠了个躬,嘴里还叫着:“老祖儿好!”
82岁的马三立脑子特灵,他在沙发上一挥手,说道:“小子,局长在这儿呢,可别瞎喊。而且啊,你话都说不利索,不管我喊的是‘老祖儿’还是‘老总’,局长要是听错了,还以为我以前干过旧警察呢!”
马三立的话还没说完呢,所有人就都哈哈笑起来了。
刘副局长特恭敬地把聘书递给马三立,马三立接了聘书,笑着讲:“这是好事啊,我乐意当这个顾问。但你们可不能把我这顾问不当回事儿,不‘顾’我,也不‘问’我,不然就太无趣喽。”
大家又笑开了。马三立一本正经地跟刘俊杰讲:“俊杰啊,北京和天津有不少老相声艺人你都认识,外地呢,也有几个挺不错的相声艺人,这个你回去问问你师父,他都清楚着呢。”
刘俊杰赶忙向马三立道谢:“老祖儿,谢谢您嘞,我这回去就找我师父去。”
刘俊杰一从疗养院出来,就马不停蹄地赶到师父家,向师父汇报了情况。
苏文茂乐呵呵地讲:“这可是件好事儿啊,是大好事,功德大了去了!”
师徒俩又凑一块儿拟了个邀请名单。最近呢,苏文茂给刘俊杰推荐了几个人,有合肥的高笑林、武汉的康立本、黑龙江的王长林,这里头重点推荐的是南京的张永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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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永熙呢,1923年出生,2015年就走了,是北京人。他本来叫张宝康,艺名是“小张麻子”。张永熙家里穷得很,爸妈死得早,就靠着奶奶过日子呢。
1932年的时候,张永熙才9岁,就拜相声界的名角儿赵少舫为师,开始学相声了。这么一来,他就成了中国相声的第六代传人,属于“宝”字辈的呢。
张永熙出徒以后啊,在北京启明茶社演过出呢,跟张寿臣、郭荣起、常连安、陶湘九这些相声界的前辈在一个台上表演,从他们那儿学了不少本事。
张永熙学唱那可学得特别好,特别是学唱越剧的时候,学得就跟真的似的。他竹板打得超棒,数来宝那更是一绝,台风特别潇洒,身段也好看。
那时候有句老话这么说:“十个麻子九个俏。”张永熙被人叫做“小张麻子”,他就占了这个俏字,年轻的时候那可真是帅气极了。
新中国成立以后呢,张永熙就一直在南京这边工作、生活,他跟北京、天津那旮旯的相声艺人没多少往来。
师父介绍完情况后,刘俊杰第二天就跟着音像馆的同志奔南京去了。
在南京一个平常小区的5楼,刘俊杰瞧见了一位有点弯腰弓背的小老头儿,这人就是上了年纪的张永熙。
刘俊杰老老实实喊了声“师爷”,张永熙没应,反倒问:“你是谁呀?”
刘俊杰赶忙说道:“我叫刘俊杰,是苏文茂的徒弟呢。”
张永熙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说:“哟,那你得管我叫师爷呀,我和你师父可是有交情的呢!你刚刚叫我啥来着?”
刘俊杰一个劲儿地喊:“师爷……”
张永熙拉长了声音,笑着应道:“哎——”
张永熙跟着就问一起来的同志该怎么论,刘俊杰介绍道:“他们是音像馆的人。”
张永熙轻轻一笑,说道:“那就称呼我……”
刘俊杰这人是个急性子,说话直来直去的,张口就叫:“老张。”
张永熙点了点头,笑着讲:“要是有包袱,那就称呼我老张!”
刘俊杰把自己来的目的讲了一下,张永熙一听可高兴了,立马就说要把自己那些代表作都给录下来。他呢,既没问能拿多少劳务费,也没问住宿条件咋样,只是说现在他缺个“量活”(捧哏)的。
刘俊杰那是大包大揽啊,他对师爷讲:“师爷,您甭管说出哪一位来,我都能把这人给找来。”
张永熙想了一小会儿,然后说:“北京的赵世忠,这人比较合适。”
刘俊杰立马就说:“行嘞,我跟赵先生熟得很,他肯定会同意的。”
两边当时就把合同签了,张永熙得录10段相声。要走的时候,张永熙偷偷跟刘俊杰讲:“我去天津,给我弄个单间,我想一个人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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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俊杰一开始对张永熙的印象老好了,觉得这老人家就跟个学者似的,特别知书达理。结果呢,这老人咋一上来就要住单间呢?要晓得那时候经费可紧巴了,他就觉着张永熙这是给他出了个老大的难题啊。
刚开头的时候,问题不算大。为啥呢?张永熙来得早啊,他得和赵世忠“对活”,也就是排练。那时候好多老艺人都还没到呢,所以刘俊杰就给张永熙安排了个单间。
录制前三天的时候,老艺人们都来了。大伙都是两人住一间,就张永熙还住单间呢。
那天晚上,范振钰到宾馆去看从东北来的王长林,俩人聊得特别热乎。
晚上9点的时候,范振钰跟刘俊杰讲:“俊杰啊,你给咱弄点酒和菜呗,咱们喝两口。”
刘俊杰哪敢磨蹭,麻溜地弄来酒和菜,陪着那两位就喝上了。
一直喝到夜里两点,范振钰就喝高了,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车轱辘话。这时候王长林开腔了:“俊杰啊,给你叔安排个房间呗,他这样子肯定是回不了家喽。”
刘俊杰实在没辙了,只能把范振钰送到张永熙的屋里。等伺候范振钰躺下了,他才回自己房间接着跟王长林唠嗑。
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吧,就听见走道那儿传来一声喊:“哎呀,没法活喽!”
刘俊杰麻溜儿地跑了出去,一瞧,范振钰正穿着条短裤,在楼道里发愣呢。
刘俊杰把范振钰扶住,问道:“叔,您这是咋了?”
范振钰伸手指了指说:“你呀,去瞅瞅张永熙呗!”
刘俊杰进去一瞧,张永熙坐在床上呢,脸扭曲得挺吓人,眼睛直愣愣地瞅着地下,呼噜打得震天响。
刘俊杰正打算喊他呢,就瞧见张永熙又躺下去了,一点儿声响都没有了。刘俊杰心里发慌了,刚想推推张永熙,张永熙冷不丁又坐起来了,脸看起来特别狰狞……
刘俊杰没辙了,只能把自己的房间让给范振钰。范振钰躺在床上,惊魂还没定下来呢,压根儿就不睡。
刘俊杰劝说道:“叔,您快睡会儿吧。”
范振钰拍了拍胸口,说道:“小子,叔得歇会儿。”
刘俊杰一边用手拍着范振钰,一边嘴里唱着:“呼噜毛,吓不着……”
范振钰一边笑一边骂了句:“滚犊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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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上午,苏文茂到宾馆去看张永熙,刘俊杰当然得陪着。
张永熙和苏文茂这叔侄俩啊,好些年没见着面了,那叫一个亲热。
苏文茂讲:“张叔啊,俊杰管接待这块儿呢。您要有啥事,可劲儿吩咐就行,要是没招待好您,您就可着劲儿骂他!”
张永熙笑着讲:“文茂呀,你这徒弟可真有定性。我在南京的时候就跟他说我想住单间,他含含糊糊的,既不说行,也不说不行,我瞅着他也挺为难的。”
苏文茂满是疑惑地问道:“这不都给您安排单间了嘛。”
张永熙哈哈大笑着说:“没错,是给安排了单间。但昨儿晚上又进来个人,被我给吓跑了。”
刘俊杰赶忙接过话头:“师爷,您可别说了。我跟您道歉呢,我不太清楚状况,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,原谅我吧!”
苏文茂稀里糊涂的:“我说,这到底咋回事儿啊?”
刘俊杰赶忙把昨晚上的事儿讲了一遍,苏文茂一听就乐了:“张叔啊,您这么个睡法,我婶子能受得了吗?难道我婶子是个法师呀,睡觉还得拿个佛尘?”
张永熙把手一摆,说道:“快别说了,我这辈子都吓跑三个老伴儿了,昨儿晚上又吓跑一个呢……”
所有人都哄笑起来上海领商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。